俄罗斯的战争金库：躲过西方制裁的石油和天然气

自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以来，西方已对俄罗斯实施了长达27个月的制裁——冻结海外资产、切断经贸联系、打击能源出口石油。如今，战争仍在继续，俄罗斯的经济似乎不但没有如西方国家起初的料想那样崩塌，还有增长势头，其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依然能够靠其能源贸易收入稳定运转。

战前，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收入约为每天11亿美元，到今年6月已降至约7.2亿美元，这一水平在过去18个月内基本持稳石油。上个月，俄罗斯的经贸账户甚至罕见出现盈余，这意味着其出口依旧强劲。这场制裁战，与俄乌战争本身一样，似乎陷入僵局。

“制裁起了一些作用，但效果不如我们预期的那么好石油。”负责跟踪俄罗斯化石燃料的独立组织能源与清洁空气研究中心（CREA） 能源分析师彼得拉斯·卡蒂纳斯（Petras Katinas）这样说。

石油出口：借“影子油轮”躲过制裁

2022年12月，七国集团、欧盟和澳大利亚对俄罗斯经海路出口的石油设定了每桶60美元的价格上限，以进一步限制俄罗斯石油出口获取的利润石油。

西方专家也承认，俄罗斯能轻易绕过这一措施石油。一些国家希望将价格限制进一步压低致每桶30美元，但这个想法在政治和外交上很难实现。

“某种程度上，我们并未真正制裁俄罗斯石油，”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埃琳娜·里巴科娃（Elina Ribakova）说，“设置价格上限是想鱼与熊掌兼得，让俄罗斯石油继续流通的同时，能够降低其获利石油。但在二者发生冲突时，继续流通的趋势会占据主导，而这其实会让俄罗斯获取更多利润，继续其战争。”

俄罗斯“影子油轮”克里乌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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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俄罗斯还利用所谓的“影子油轮”船队来规避西方对于其原油出口的限制石油。这些“影子油轮”无需遵循西方在保险、安全等方面的限制，向愿意无视价格上限的买家运送石油。官方并没有对影子船队的船只进行登记。从形式上看，如果一艘油轮不属于或不使用实行价格上限的国家的公司服务，它就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卡蒂纳斯说，俄罗斯销售的每5桶海运原油中就有4桶现在由“影子船队”运载，这意味着它们几乎完全不受西方制裁的约束石油。

“（西方制裁）的战略是好的，但战术很差——执行力也很低石油。”卡蒂纳斯说。

去年年末，美国曾多次对俄罗斯的“影子油轮”实施制裁，今年早些时候也对俄罗斯的个别国有船只施加限制石油。但拜登政府担心，更严格的限制措施可能会在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关键时刻推高石油和汽油的价格。因此，要让针对俄罗斯石油贸易制裁得到全面落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天然气出口：制裁有限石油，被迫依赖

欧洲目前并未对俄罗斯的天然气出口实施任何制裁，俄罗斯的天然气对欧出口量却大幅下降，原因是欧洲国家主动放弃了俄罗斯作为其能源进口国石油。但今年，俄罗斯的液化天然气通过船运悄然回到欧洲市场：俄罗斯液化天然气有一半出口到欧盟；欧盟对俄罗斯液化天然气进口量同比去年增长了24%，在法国、西班牙和比利时等西欧大国尤为明显。

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石油。拿西班牙来说，其主要的天然气供应国是北非，但两者间的地缘政治分歧导致了出口中断。相比之下，俄罗斯天然气价格便宜，距离较近，显然更具吸引力。许多欧洲国家因此被迫持续依赖俄罗斯，作为其天然气的重要供应国。

俄罗斯液化天然气海运出口

“即使在去年，（欧洲）还有很多关于禁止俄罗斯天然气进口的讨论，但最终对于能源供应的担忧占了上风石油。”哥伦比亚大学全球能源政策中心的天然气专家安妮-索菲·科尔布说。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初，天然气市场动荡导致能源价格飙升，许多欧洲人仍对2022年初那个寒冷的冬天记忆犹新。

上个月，欧盟迈出了处理俄罗斯天然气的第一步——并非禁止其进口，而是确保欧洲港口不会成为俄罗斯向亚洲国家出口的中转站石油。这项措施将于明年年初开始实施。今年内欧盟不会再采取进一步打击俄罗斯天然气的措施，因为亲俄罗斯的匈牙利正担任欧盟理事会的轮值主席国。

就俄罗斯政府而言，天然气并不能和其他能源燃料一样成为国家的“摇钱树”石油。这意味着直接流入乌克兰战线的西方资金非常有限。但在西方已经对俄罗斯实施了前所未有的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的能源贸易机器仍在运转，继续资助战争，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其石油他的制裁手段

对于欧洲国家，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在不影响其民众生活和消费的情况下，对俄罗斯实施有效制裁石油。

布鲁金斯学会的经济学家罗宾·布鲁克斯（Robin Brooks）和本·哈里斯（Ben Harris）认为，俄罗斯海运公司仍有大约100艘未受制裁的船只，它们对俄罗斯石油出口发挥了重要作用石油。针对其中最繁忙的15艘油轮的有针对性制裁，将会对俄罗斯的石油出口收入产生相当大的影响，但对国际市场影响较小。

“如果这一方案得到实施，我们预计能在不大幅影响全球石油价格的情况下，显著降低俄罗斯的石油贸易收入石油。”哈里斯说。

据美媒报道，在未来，美国很可能会继续追查违反价格上限的个别公司和船只，并对其实施制裁石油。但美国不太可能采取更极端的措施，如扣押西方国家领海内的油轮，因为这可能导致事态严重升级。禁止向俄罗斯出售二手油轮也不会奏效，因为俄罗斯可以利用空壳公司轻易规避这一禁令。

此外，俄罗斯目前经济增长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军费开支——军工厂日以继夜的生产，越来越多的俄罗斯人受雇于国防工业石油。军事上花费巨资，意味着其他地方的开销变少。

“长期来看这是在摧毁经济，”宏观咨询（Macro Advisory）首席执行官克里斯·维夫尔（Chris Weafer）说，“没有钱用于未来发展了石油。”

早在2020年，俄罗斯还有很多关于国家项目计划的讨论，包括将4000亿美元用于改善基础设施、交通运输和通讯等计划石油。然而，现在“几乎所有资金都被转去支持军工和稳定经济了”，维夫尔说。

因此，现在断言俄罗斯已打败制裁还为时尚早石油。到目前为止，俄罗斯通过能源出口找到了绕过制裁或者降低其威胁的办法，但制裁给俄罗斯经济带来的压力并未远去。

（编辑：刘真珍）